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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
回到南投的奶奶家
有點說不出來的懷念
小時後的我
常常跟表弟妹在同台車上
隨著山路的彎曲搖晃身體
然後經過枝阿冰
一起吵著要買
然後一起被罵
經過了河
921曾經毀掉那裡的房子
回到奶奶家
奶奶的雜貨店
總是擺著好多糖果玩具
每次奶奶都要我們自己去挑一個
那個笑容。
變了。
以前的我
身為表弟妹的當頭
身為被媽咪罵到大的小女兒
我怕奶奶
怕他對我好的那個笑容
怯生生的
直到奶奶往生
心裡才後悔著
後悔
但沒說
幾年後再度踏上回鄉的路
河邊的房子清掉了
山路沒有小孩的驚嘆聲了
但枝阿冰還默默的在路邊著
雜貨店還在 只是奶奶不在了
老家還在 只是沒有小孩在外頭跑著笑著
沙坑還在 只是被封起來 再也沒有人去玩沙了
一邊的小花還在 只是沒有人在追著小粉蝶
後院的花草還在 只是沒有奶奶在那整理著
粗水管的呼拉圈還在 只是沒有早起的奶奶搖著
門鎖著
我隔著們對著神明桌拜著
閉上眼
試著想裡面的樣子
曾經在這塊地上瘋狂的玩鬧著
這裡沒變
我變了。
過了這麼久
我想起的
是當初奶奶過世
庭院上喪禮的回音
媽媽的哭泣
還有奶奶定格的笑容。
奶奶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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